因為玄靈提到了山下的肉包子，所以沈夜便帶著她來到了包子鋪吃包子。

玄靈一邊吃著肉包子，一邊對貓族的事思索萬千，最后忍不住開口問道，“師父，為什么羅非的父親說我有貓族氣息時，你那么生氣呢？其實我本來就是貓形的魔靈，也許因為這個才有貓族氣息吧。”

“只是覺得他們道貌岸然罷了。”沈夜又夾了一個包子送到玄靈的碗里，“你流浪這么久，應該也遇見過不少妖精，妖精之間彼此都消息靈通，貓族卻從來沒有尋過你。現在你打敗白狐族人，有一半的可能性去競爭妖王之位，他們現在趕來巴結你，有什么意思呢？”

雖然并不是因為這種淺顯的理由生氣，但是沈夜卻不想過多的和玄靈解釋。貓族里那些令人生惡的往事，沈夜并不想告訴玄靈。

“是啊，我流浪了好久呢，都沒有一個家……”玄靈默默地吃掉最后一小口包子，嘟著嘴有些哀嘆，不過下一瞬又激起了斗志，“不過不要緊，現在有了師父，師父在哪兒，哪兒就是我的家！”

沈夜的眼中藏著溫柔的光，下一瞬又恢復冷漠，旁邊不請自來坐下的沈明笑著看著玄靈，“還真是師徒情深呢！”

玄靈眉頭蹙起，顯然是想起了幾天前被沈明打傷的事，想問又不敢，只能低頭吃包子。

“你來干什么？”沈夜冷冰冰的頭也沒抬，拿著湯匙在碗里攪動熱粥。

“貓族都鬧到我這里來了。”沈明轉頭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冷漠異常的臉，輕聲笑著，“剛才攔住你們的那個男人，是貓族的大祭司羅昊，他的兄長就是現任的貓族族長羅欽。”

“那又如何？”

“羅欽一直在找他夫人丟失的女兒。”沈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玄靈，繼續說道，“羅欽的夫人是他的續弦，那丟失的女兒只不過是他的繼女，你說他為什么這么上心呢？”

“無論為什么，都和我們無關。”沈夜把攪動得溫熱的粥端到玄靈面前，而后抬頭看向沈明，壓低聲線回道，“妖精眾多，你身為妖王管理諸多事，但是也不至于管到他們的家務事上！”

沈明也側過頭低聲回道，“哥，我勸你還是問問小丫頭的意見。”

不等沈夜做出反應，沈明便轉頭問玄靈，“小丫頭，妖族大會結束之后，羅非想請你去貓族做客，你去不去？”

“不去！”

沈夜和沈明都沒想到玄靈如此堅決，面面相覷，而后沈明又問，“為何不去？”

“為何是你來問我，我可不信任你！”玄靈傲嬌的咬掉最后一口包子，又喝了幾口粥。

“不信任我？”沈明一愣，活了這么久還沒有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說他。

“前幾天，你假扮師父騙我，還差點殺了我！”

原本沈明看玄靈吃得香，還想拿沈夜面前的包子嘗一嘗，結果剛要動手玄靈便一把攔住，把包子護在沈夜面前，惡狠狠地瞪著沈明。

沈明無奈地看了一眼沈夜，見沈夜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，只能半瞇著眼冷笑道，“小丫頭，你拜我哥為師，按輩分應該喊我一聲師叔。師叔試探試探你的功力，有何不可？至于差點殺了你，沒有這種事吧，只能說你技不如人！”

“你！”玄靈還想辯駁，對上沈明的雙眼時，忽然感覺全身僵硬。

沈明抬手扶住下顎，輕聲笑著，“這么輕易就中了我的幻術，你的功力還差得遠呢！”而后看向沈夜，有些嘲笑地語氣輕嘆道，“唉，哥，你收的這個丫頭，沒什么天賦呢！”

沈夜抬手伸出雙指輕輕點了一下玄靈的額頭，淡淡的語氣開口，“妖族大會上她打敗了白狐族人，已經證明了實力。若是遇到更強的，她身邊終歸有我。”

見玄靈已經吃的差不多了，沈夜把銀子遞給玄靈示意她去結賬。

“我不會讓她再受到傷害。”沈夜看著玄靈的背影，淡淡地開口。

沈明無奈地搖搖頭，對沈夜的話并不認同，壓低聲音說出了和去年女帝對沈夜說的一樣的話，“無情無欲才會變得無比強大。你不該有情感，也不該有羈絆。她會害了你。”

沈夜也看向沈明，嘴角微微抬起似乎帶著笑意，“若是沒有她，我也不會那么快就突破雷劫，她是我的恩人。”

“你明知道那次雷劫你可以自己處理，她只是碰巧幫了你！她沾了你的光，蹭到了些許功德，她應該感激你，而不是你把她當恩人！”

“計劃原本是什么樣的并不重要，結果才是真相。”沈夜看著付完錢正往這邊走的玄靈，低聲對沈明說，“這些話到此為止吧。相信我能護她，也能護好我自己。”

原本沈夜帶玄靈去妖族大會也只是想看看而已，而打贏白狐族以及貓族的接近，都不是沈夜意料中的事。所以趁著妖族大會中午休息，沈夜便帶著玄靈辭別女帝，離開了白狐族。

至于競爭妖王的規則，沈夜相信沈明會處理，所以給沈明留下信箋就走了。

“師父，我們去哪兒啊？”離開白狐族之后，玄靈跟著沈夜越過好幾座山，兩人也沒什么交流，直到玄靈感覺這路越走越崎嶇，溫度似乎也越來越低了，這才忍不住開口。

沈夜低頭看見玄靈正咬著牙抵抗陰冷，一時懊惱，他已成仙不怕這個，但是玄靈是生靈，需要足夠深厚的靈力才能抗住陰冷之毒。

稍加思索，沈夜便拍了拍玄靈，“靈兒，先變回原型。”

嗯？玄靈抬起頭，滿臉疑惑，但眼見著沈夜都把手伸出來了，也就沒有多問，輕輕起跳化為一個嬌小的黑貓，跳進了沈夜的懷里。

頓時，玄靈感受到溫暖的氣息包裹住她的全身，讓她忍不住朝著沈夜溫暖的懷里不停地蹭。

沈夜一手抱著小黑貓，一手在小黑貓毛茸茸的頭頂來回順毛，“這里是昆侖山，我們要去冥界，這里是必經之路。”

“喵？”小黑貓抬起頭，瞪著大大的眼睛似有許多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