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靈。”沈夜握住玄靈的手，玄靈手中的聚靈草便消失不見了，“萬物皆有靈，像聚靈草這一類的，沒有意識，只有靈，提取出來之后可以吸入體內，也可做成靈丹。”

“能增加修為嗎？”

“杯水車薪。”

“那沒什么用啊……”玄靈嘆了口氣。

沈夜心里暗道，這小姑娘還真是一心為了修行。

樹林里靜謐悠然，沈夜的心情似乎也因為這環境而輕松不少，他看著變成小黑貓的玄靈在草叢里歡快地上躥下跳，追著聚靈草的靈四處亂跑，忽然問她，“小靈兒，你感覺這里有什么不同嗎？”

“嗯？”小黑貓轉過圓圓的腦袋，疑惑地望著沈夜。

“從這里再往深處走，就是我獨自修煉的地方了，我在這里設下過結界，防止外人進入。”沈夜伸手把小黑貓抱在懷里，走到一處斷崖的底部，小黑貓抬頭看著高高的斷崖，眼前三面墻壁擋住了去路。

沈夜無視了眼前的墻壁，抬腿邁步筆直地朝著墻壁走去，懷中的小黑貓嚇得趴在沈夜胸口不敢動彈。

“好了，出來看看。”沈夜揉了揉懷中毛茸茸的小腦袋，示意它探頭。

“哇！好漂亮啊！”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。玄靈吃驚地瞪大雙眼，環顧四周，挺拔的松樹林，枝丫上也壓著厚重的雪，一切都變成了雪景。

玄靈一蹬后腿從沈夜的身上跳下來，鉆進雪地里來回打滾，渾身上下沾染了冰涼的雪花。

“師父！”玄靈一下子撲進了深雪之中，露出毛茸茸的小腦袋，開心地笑著，“這是什么呀！好涼好舒服啊！”

“這是雪。”沈夜伸手把小黑貓從雪里撈出來，用極其溫柔的力道拂去它身上的雪花，抱在懷里，看著滿山一望無際白茫茫的雪，懷念道，“這里就是我曾經修煉的地方，我在這里待過一千年。剛才我們進來的地方，就是結界的入口。”

“以后每天下午你就在這里修煉，上午就去清溪鎮念書，或者修善緣，都可以。”沈夜低頭撫摸著小黑貓的毛，輕言細語，“等你學會了識字，靈力穩定之后，我就帶你去天界，好不好？”

“喵！”

原本沈夜想把玄靈送到書香齋，就離開繼續去辦自己的事情的。不過兩個人下山來到清溪鎮的時候，天色漸暗，已有點點星光掛在天空，清溪鎮反而比白天還要熱鬧。

沈夜忽然想起來今天是人界的節日，乞巧節。索性，沈夜喚出姻緣簿，查了查清溪鎮的姻緣。乞巧節是人界少有的能有允許男女私下相聚不被人詬病的日子，自然也是沈夜牽線的好機會。

“小靈兒，你見過乞巧節的街市嗎？”

“乞巧節？”

“今天就是乞巧節，你看鎮上這么熱鬧，我帶你去玩一玩吧！”沈夜心里暗道，難得的好日子，帶小姑娘玩一玩也不錯。

“好啊好啊！”

其實玄靈心中的街市是無數店鋪小攤賣小吃的場景，只是現在她都沒有聞到食物的香味，只看到比白天還多的人，無數的小攤賣各種各樣的東西，賣吃的卻是少數。

玄靈頓時意興闌珊，心里琢磨著這乞巧節好生無趣啊。

“小靈兒！”沈夜忽然叫住玄靈，從袖中拿出許多紅線編織的紅繩，“給你紅繩玩，一會兒你若是能把這些紅繩像上次那樣賣出去，就拿賣出去的錢去買街拐角的烤紅薯如何？”

玄靈兩眼放光接過紅繩，踮起腳尖側耳聽沈夜跟她講目標人物的名字和特征，又四下觀瞧，想像上次那樣打昏一個算命先生去假扮人家買平安符。

不過沒看到算命先生，倒看到不遠處有一處地方圍了好多人，勾起了玄靈的好奇心。玄靈拽著沈夜的衣袖，指著那邊的人群就想湊過去。

剛走到人群的外圍，就聽得旁邊有一個甜美的女聲響起，“韓哥哥，你看里面，好像是投壺游戲呢！”

玄靈轉過頭去聞聲尋找那個姑娘，待她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之后，似乎正是方才沈夜跟她提到的其中一對紅繩的主人。

“誒！誒！”玄靈看到那個姑娘在一個男人的保護下擠到了人墻的里面，她站在人墻外面，蹦了好幾下都看不到人墻里面的場景。

“哇！師父！”正蹦在半空的時候，視線忽然變得寬闊，玄靈被沈夜高高地抱起。

沈夜穩穩地抱著玄靈，輕輕地問道，“你想玩嗎？”

“師父，”玄靈湊近沈夜的耳朵小聲地問，“你看那邊那對哥哥姐姐，是姻緣簿上的嗎？”

“是又如何？”

“師父，我可以悄悄地幫幫他們。”玄靈狡黠的雙眸朝沈夜眨了眨眼，而后目不轉睛地盯著剛才那對男女。

那個男人顯然是有些本事的，雖然失手幾投，但依然是這一局游戲里得分最高的，現在正要沖擊那個最大的獎品。

“你想怎么幫他？”沈夜見玄靈比自己玩游戲還上心，一時有些好奇。

就見到玄靈也沒回話，伸出小手躲在沈夜懷里，食指溜出一股靈力，另一邊投壺游戲，那個男人的箭突然沖向最遠，為那個男人拿到了最后的獎品。

“中了中了！”玄靈激動地拽著沈夜的衣領，險些拽開沈夜的內襯。

“小靈兒，這么激動嗎，就像自己贏了一樣。”沈夜不動聲色地松開玄靈的手，把自己的衣領整理好。

“對啊！師父師父！”玄靈晃動著兩條小腿想要從沈夜身上下來，“我去賣紅繩！”

沈夜把玄靈放到地上，就看到玄靈三步兩步擠到那對男女面前，不知道說了什么，人家就掏錢遞給了玄靈，拿走了玄靈的紅繩。

“師父，賣錢了！一會兒咱們去吃烤紅薯！”玄靈想都沒想就把賺來的錢遞給沈夜，又如法炮制找到姻緣簿上記錄的其他人，紅繩全都賣了出去。

沈夜看著錢袋里不少銅錢，心中暗道，這小姑娘雖然好吃又好玩，但卻十分聰明。如果沒有當年魂飛魄散的事，以這小姑娘的修為加上她修來的善緣，也許早就修成仙了。

玄靈抱著烤紅薯十分滿足，正吹著紅薯冒出來的熱氣，旁邊沈夜忽然喚她的名字，“小靈兒，抬頭看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