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醫院出來，已經快凌晨三點。我送我媽去之前我住過的那家酒店，讓她好好休息，我明天再去看她。

我得回陸家。

作為陸家的媳婦，我不能夜不歸宿。

“你明天千萬別去上班，哪也別去，就在這里等我。”

……

披星戴月回到陸家已經三點半。

我以為他們都睡了，誰知開門進去，剛上了兩階樓梯，聽到沙發處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
“二嬸真夠累的，伺候完家里的兩個男人，還要顧及外面那個。”

我擰眉，停住腳步。

陸橋這人有一個缺點，誰都趕不上。

就是膽大臉皮厚。

我跟了他這么久，實在太清楚他的脾性，不是誰都治得住處得來的。

“我累不累，跟你沒關系。”我皺起眉，“大晚上的，你還不……啊……”

我話沒說完，陸橋就跑過來捏住我胳膊，把我死死按在樓梯扶手上。

“陸橋，你喝多了是不是！”

“周星月，你可以再大聲點，家的人都醒了，都來觀摩？”

我一怔，啞上再也不敢發出聲音。

太寂靜了，靜到我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。

大廳只留了夜燈，我看不清他的臉，只有隱隱的輪廓。

他很不開心。

我也是。

“我很困，明天還有事，現在得睡了。”

我推了他一把，卻被他反捉住手，打橫抱起往他的房間走。

……

第二天，兩個傭人看我從陸橋的房間出來，默默移開了視線。

我忍著渾身酸痛回自己房間洗澡換衣服，然后準備去我媽那兒。

難以想象，那些傭人口口相傳會把我和陸橋傳成什么樣子。

萬一傳到陸老爺子耳朵里，我也不用混了，直接卷鋪蓋走人吧！

倒是我在樓下喝杯水的功夫，陸橋從樓上下來，看到我挑眉：“二嬸，喝水呢？”

不知廉恥！

我沒理他，拎著包出門了。

到酒店接我媽吃了個飯，又拿了五萬塊錢給她，讓她去別的城市。

“如果你還想過被周福生欺負的生活，你就盡管留著。我也沒有太多精力管你，不能每次我都在！你拿著錢換個地方租房找工作，別再讓他知道了，算我求你！”

我一直都惦記的是，我媽媽為了供我上學，吃的苦。

所以我也希望我能去做點讓她高興的事。

她看著我，一張臉又黃又老，看起來比同齡人蒼老五歲。

“星月……你哪來的……”

“你別問我，你走，然后就當沒生過我。”我別開眼睛，忍住哭。

真的不想再和她，還有周福生，有任何牽扯。

做完我能為她做的，各自生活。

“你……”我媽欲言又止。

我打斷她：“你不要多問，我對你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再和那個男的聯系，然后也不要和我聯系，自己好好生活。我承受不起你，你也照顧不了我。我們都只夠顧好自己。”

我知道我很絕情，但是我并沒有選擇。

我不可能在應付好陸家的同時，還顧著我媽媽。

我沒有那個本事。

……

傍晚回陸家剛好趕上晚飯。

陸橋沒回來，我松了口氣。

沒想到的是，我剛吃完飯，老爺子被攙著下樓了，說有事問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