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菲傭也是個膽子小的，被她這么一問，居然說不出話了。

展蕓也不急，捏著那報紙坐在輪椅上，淡淡地看著她。

“不想說？也可以。等連總回來了，我自己去問他。”
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，報紙、報紙是保安部那邊送來給我，我只是負責放進來。”

“哦，你中文說得挺溜啊，那為什么要假裝聽不懂中文的樣子？”

展蕓這么一說，那菲傭就愣住了。

方才一時情急，聽展蕓說的中文，她就跟著說了中文，居然忘了自己現在是“聽不懂英文的菲律賓人”。

展蕓繼續無情地拆穿她的謊言：“很好，你只是負責送進來，那為什么要特地，把想讓我看的報紙，放到第二排？”

“那個叫你把報紙放到我房間來的人，到底是誰？”

“她給你多少錢，我可以給你雙倍。”

說到最后一句，那菲傭的眼睛才亮了起來。

人為財死鳥為食亡。

出來混日子的，無非就是為了一個錢字。

得罪了展蕓，到時候再告到連總那里去，她一個窮人也沒有什么反抗能力。

還不如棄暗投明。

猶豫了片刻，那菲傭才如實相告：“確實有人叫我把報紙送到小姐你的房間。”

展蕓揚起下巴，示意她繼續說下去。

“我家里小孩生病了需要錢，我想說，就是送個報紙，也不是什么害人的事情，就答應了。”

“讓你送報紙的人是誰？”

“一個小姑娘，20歲出頭這樣，生得很端正。”

展蕓抬眼看她：“你在逗我？這樣的特征，滿大街都是。”

“我、我也不知道啊，反正就是個生得好看的小姑娘。我收人家的錢，哪里敢問那么多？”菲傭說完，又想到什么似的。

補充道：“對了，那小姑娘嘴唇下，還有一顆黑痣。”

看著菲傭點的地方，展蕓又覺得熟悉起來。

好像在哪里見過這么一個人，但是她的腦子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。

展蕓問了個關鍵的問題：“你們下一次什么時候交易，在哪里？”

猶豫了一下，菲傭報了個地名，又道：“一般我下班前去拿，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的帶進來。”

聽完，展蕓點了點頭：“我知道了。明天你照常去拿報紙，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今天和你說的話。”

菲傭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
展蕓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：“你放心，如果你說的是真的，錢我一定會給你的。”

窗外的夜色漆黑如墨，夜色里只聽得到空調制冷機發出的聲響。

展蕓躺在床上，翻了幾頁報紙，心里已經有了主意。

看來連儲說得真是沒錯，那個送報紙來的人，確實存心要離間她和連儲。

如果猜得沒錯，那個人，至少在連家住過一段時間，很熟悉她的生活習慣。

否則不可能，連她看報紙最多翻前面幾份的習慣都知道。

即使不繼續調查，她也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。

只是，那人這么煞費苦心，除了離間她和連儲之外，恐怕還不止這一個目的。

對方似乎想通過報紙，向她傳遞某種信息。比如說，常寧不是常寧，而是殺人兇手黃圓。

把手里的報紙來回翻了幾遍，心頭的疑惑更深：這次，那人想告訴她什么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