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央紀委原副書記劉麗英同志遺體送別活動在京舉行?
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網站消息,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,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,黨的紀律檢查和行政監察工作的優秀領導干部,中央紀委原副書記劉麗英同志遺體送別活動10月12日上午在八寶山革命公墓舉行。
劉麗英
劉麗英同志因病醫治無效,于2024年9月30日在北京逝世,享年92歲。
中央領導同志,中央紀委國家監委負責同志、離退休老領導,中央紀委國家監委機關部分同志、生前友好參加了送別活動。
劉麗英同志在7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,始終胸懷共產主義理想,堅定社會主義信念,忠誠于黨、國家和人民。她堅持原則、勤勉敬業,嚴于律己、艱苦樸素,對親屬和身邊工作人員要求嚴格,始終保持了共產黨人的政治本色。劉麗英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、戰斗的一生,是全心全意為黨的事業奮斗的一生。她的革命精神和業績永遠銘記在人民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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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國紀檢監察》雜志曾介紹,劉麗英,1932年生,中央紀委原副書記。從1979年中央紀委恢復重建時調入,至2002年離休。她在中央紀委工作了24個年頭,曾負責查辦無錫鄧斌案、河北李真案、沈陽“慕綏新、馬向東案”等大要案。劉麗英敢于碰硬,剛正不阿,不徇私情,被群眾稱為“女包公”,紀檢“鐵娘子”。
《中國紀檢監察》雜志2018年曾刊發文章《劉麗英:我追求正義的愿望在中央紀委實現》,以下為文章全文:
即使在條件艱苦的恢復重建初期,我們查案子就始終堅持實事求是,辦過的案件一定要“板上釘釘帶拐彎”
1979年1月3日,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恢復重建后,第一次召開會議,陳云同志主持,全國100名委員參加,我有幸參加了這次會議。會議期間,組織上就決定讓我做中央紀委的專職委員,開完會我立即回沈陽辦了手續,2月就去中央紀委報到了。
中央紀委組建后,最早的辦公地點在中央組織部辦公樓4層,后搬到南長街81號,一共六層樓,給我們四層。工作人員來自四面八方,從部隊來一部分,中央各個部門來一些,北京市來一些,外地各個省來的比較少。大家雖然都沒有做過紀檢工作,但都是經過嚴格審查的干部,政治思想性、組織紀律性都很強。
當時中央紀委查案子的檢查室就兩個,一室主要負責聯系企業,二室負責聯系黨政機關、公檢法。我調過來以后被任命為二室副主任,但是,根據形勢的需要,我實際上是在參與審查“四人幫”的專案組具體工作,后來又參與了江青案審判工作。
1981年,中央紀委領導讓我牽頭組建第三檢查室,負責地方工作,主要聯系東北、華北8個省市。我是副主任,又給兩個人,我們3人坐在一間辦公室里,邊研究、邊摸索,就這樣很快把地方工作開展起來了。
那時地方的案子很多,我們中央紀委的工作人手少,哪個案子都要從當地抽調一些人,對每個人的能力素質了解的也不是很全面,因此壓力也很大,凡事都要親力親為,經常都是凌晨一兩點才睡覺。我當時最怕半夜電話響,怕案子出差錯,怕發生冤假錯案。所以我常對案件組的同志們說,辦案一定要“板上釘釘帶拐彎”,就是你這個案子查完以后,釘了釘子還不行,還得拐彎兒,釘能拔出來,拐彎就拔不出來了。
條件再艱苦,我們查案子也堅持實事求是、證據牢靠,別管他是高級干部還是一般干部,咱們都一個標準,嚴格依照紀律和法律,該批評教育的,該紀律處分的,該移送司法機關處理的,定性處理要準確,不能含糊。我離休16年了,誰來我都問,有沒有翻案的,他們說到現在也沒有,都是鐵案,經得起歷史檢驗。
我們嚴肅查處腐敗,但咱們的工作政治性很強,我們黨歷來講政策,寬嚴相濟,懲前毖后,治病救人。即便是違紀違法的干部,該吃飯時就讓吃飯,該請大夫請大夫,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,我們用組織的關懷感化被調查對象,使其主動講清楚,爭取從輕處理。查辦江西省原省長倪獻策案件時,他一開始對立情緒很重,不肯交代自己的問題。我像老大姐一樣跟他進行了聊天式的談話,后來他就轉變了態度。有一天他一大早來找我交代問題,我一看就問他:“還沒吃飯吧?趕緊吃完飯再說。”問題再嚴重,也得讓人吃飯。查辦沈陽市委原副書記、市長慕綏新案時,他生病了我們給他治療,還讓他妻子陪護,非常人性化。
從“兩規”到“留置”,在過去經驗的基礎上更加法治化了
我這一生一個是在公安系統工作,一個是在紀檢機關工作。紀委恢復重建初期,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干,我的很多工作經驗都派上了用場。1983年的時候我擔任三室副主任,接到山西運城紀委干部張戈用雞毛信形式寄來的一封長信,反映他們那里一些領導干部挪用扶貧救濟款、貪占國家防洪建材建私宅的問題,張戈本人因秉公調查案件,全家都遭到打擊報復。
那段時間,正是全國的建房熱潮,我們接到反映這方面問題的群眾來信非常多。我想,張戈反映的問題,不僅僅發生在運城地區,而是在全國各地普遍存在的一種不正之風,一定要調查清楚。我3月10日帶著工作人員去了運城,12月29日回來的,在那待了快一年。剛到那兒的時候,我們到地委開了一次碰頭會,運城地委有關領導表示,張戈反映的只是“個人意見”。后來地區公安局送來了張戈案預審報告和有關材料,我干了幾十年公安,對刑偵預審程序很熟悉。看過材料我沒表態,而是根據其中的線索,先到防洪工地現場查看、向門衛了解情況,然后不提前打招呼去到呂梁山深處的貧困村民家里走訪。專案組做了大量周密的核實,最后不僅為張戈案平反,還把領導干部建私房的典型案例一一曝光,對貪污扶貧救濟款、盜用防洪建材的領導干部嚴厲懲處,在全國起到了震懾作用。
我們在運城查案時,因為涉及部隊,有部隊的同志參與進來調查,部隊調查需要在指定的時間和地點說明問題,這是對辦案的同志負責,也是對犯錯誤的同志負責,更是為了保證辦案安全。最后我們就搞了一個規定時間規定地點說明問題,就是為了保護干部,效果非常好。1990年12月,《行政監察條例》正式規定:監察機關在案件調查中有權責令有關人員在規定的時間、地點就監察事項涉及的問題作出解釋和說明。紀檢機關和監察機關合署辦公后,1994年3月頒布的《中國共產黨紀律檢查機關案件檢查工作條例》又作出規定:調查組有權要求有關人員在規定的時間、地點就案件所涉及的問題作出說明。現在我們用“留置”取代“兩規”,在過去經驗的基礎上更加法治化了,手段更加有力了。另外,2001年查辦的沈陽市原副市長馬向東貪腐案,摸索實踐了異地審理,現在這個手段已經用的很多了。
自身過硬是我們紀檢隊伍的傳統,我們查別人的問題,自己不能有問題,這樣才能頂住壓力、鐵面執紀
我們那個年代,條件沒現在好,上班有騎自行車的,有走路的,有的同志家住得很遠,但是我都要求他們上班鈴一響就得在辦公室。我自己也是,每天早上來開燈、晚上關燈,基本都是第一個來,最后一個走。
不僅要遵守紀律,還要艱苦奮斗。那時候我們吃飯都不能剩下,桌上的米粒都得撿起來,當時喝茶要交錢的,我們就喝白開水。后來我們老三室的同志回想起過去的工作,他們還說我那時候要求真嚴。
我們查別人的問題,自己不能有問題,自身過硬是我們紀檢隊伍的傳統。辦案的時候,經常會有老同志老朋友找來說情,怎么辦?很簡單,該怎么辦就怎么辦。大家知道你的性格和原則了,也就不找了。我在祖籍山東也查過案子,哈爾濱老家、沈陽工作過的地方都查過,兒子說我“到處得罪人,看你退休了到哪去”,我說就在北京待著。干咱們這行沒點原則能行嗎?
要是怕得罪人肯定頂不住各種意想不到的壓力,鐵面執紀就更做不到了。查辦河北省原國稅局局長李真案時,他仗著自己曾是省委書記程維高的秘書,公開叫囂“要讓我查到是誰告的我,我非得讓他傾家蕩產。”而程維高不但不積極配合組織調查,反而兩次致信中央有關部門,竭力為李真庇護,給調查工作帶來了重大阻力。我當時就撂下一句話:“即使我頭拱地,也要把案件立起來!”在中央紀委領導的支持下,最后不僅依紀依法嚴肅查處了李真案,還牽扯出50余起案件,涉及廳級干部9人、河北省國稅系統160多人。同時,也查清了程維高利用職權為親屬和身邊人員謀私的問題,中央最后給予程維高紀律處分。
查辦沈陽“慕綏新、馬向東案”時,馬向東妻子四處活動,干擾辦案,一些人為查辦案件制造重重阻力和壓力,個別專案組工作人員收受賄賂,被拉下水。為了阻止辦案,有人不僅誣告我包庇慕馬二人,還誣告我兒子為慕綏新說情受賄400萬元,甚至把舉報信寫給了當時的中央紀委書記尉健行同志。這些手法,無非是想達到讓中央不信任我、不再讓我查案的目的。記得尉健行同志當時就對我說:“正因為你查案堅決,才有人告你。你不能回避,要堅決查下去!”這是對我的最大支持和信任,我還能說什么呢?盡管如此,我還是懇請組織上對涉及我兒子的問題進行了調查。最終還了我和我兒子的清白。
我一輩子追求正義,可以說,我的愿望真正地實現,是在中央紀委。我特別欣慰的是,中央紀委恢復重建40年以來,隊伍逐漸壯大,工作水平逐步提高,法規制度也越來越健全。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,中央紀委反腐敗的力度更大了,在群眾中的威望更高了,這一點我有深刻的感受,我從內心表示堅決擁護。
原標題:劉麗英同志遺體送別活動在京舉行
編輯:吳思責編:張松濤審核:馮飛